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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区武工队的故事

来源:日照新闻网 发布时间:2015-08-25 15:41:43

  冯志的长篇小说《敌后武工队》,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有很大的影响力,与《铁道游击队》《平原枪声》等著作一起,是反映中国共产党领导敌后抗战的经典作品,自出版以来,历经数十年再版重印,影响了数代中国人,加深了人们对抗日战争时期敌后抗战的认识。
  武工队是我党在当时的抗战形势下,创新工作方法,建立的一种武装工作方式,他们深入日军占领区,宣传和组织群众,开展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斗争,兼有作战和地方群众工作的双重任务。有作战任务时,他们是战士;没有作战任务时,他们便深入村落,把我们党的方针政策,落实到群众中去。
  在中国的抗日战争中,一直有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的区分。8月13日,新华社消息,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高永中在当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的吹风会上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战场是抗战相持阶段的主战场,从抗战全局来看,敌后战场的发展壮大,抗击着约60%的侵华日军和95%的伪军。“中国共产党的中流砥柱作用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的关键。”
  高永中副主任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敌后战场逐渐变为主战场,敌后游击战的重点是面而不是点,是持续而不是阶段,是整体而不是个别,是战略而不是战役,实质上,敌后战场是抗战中一场规模最大、持续最久的特殊战略大会战。”
  冯书琴记者在本期《烽火》系列中所采写的《滨海区武工队的故事》,便是对这幅“主战场”壮丽图景的局部记录,滨海区是敌后抗战的组成部分,滨海区武工队的故事也是敌后抗战故事的组成部分。在记者的采访和记录中,我们可以感知到在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中,前辈英雄们可歌可泣的爱国情怀。

 

    记者 冯书琴
  奔行在从日照市区去往涛雒、奎山的路上,目光所及之处,开阔、平坦,让人胸臆顿开。尤其每逢夏季,无数游客来到涛雒的赶海园,赶海、垂钓、拾贝、乘渔船,体验大自然无私的馈赠。
  殊不知,正是在这块土地上,也曾发生过无数惊心动魄的故事。在抗日战争时期,有这样一支武工队,在日照奎山、涛雒等多个地区,配合八路军作战,为军区提供情报,打击汉奸特务,并组织发动群众,巩固和发展根据地。
  1942年,甲子山反顽战役以后,日照的抗战形势有了好转,但日本帝国主义却往日照大量增兵,以达武装占领、夺取日照之目的。
  这时,我八路军各武装力量遵照党中央、毛主席关于“各个根据地、解放区建立短小精干的武装工作队,深入敌后,发动群众,开辟抗日根据地”的指示,为进一步扩大抗日根据地,加强敌区的活动,从主力部队和地方干部中抽调部分同志,组织成立了滨海区第四武工队。于镜清同志任队长兼支部书记,刘延穆、刘希涛等同志任支委。
  武工四队建立初期,以奎山为中心,以石臼所的敌人为主要目标开展活动。活动的主要地点是在奎山东北面的东海峪一带,后来逐步发展到丝山、傅疃河东、涛雒以东、日照城南等地。
  在武工四队向丝山发展的过程中,成立了日东工委(包括丝山、奎山),到1943年春,武工队继续往北边的两城、王家滩、安家村等地发展。由于队伍扩大,遂又成立了武工二十四队,共30多人,经常在石臼、涛雒、夹仓、奎山、丝山周围开展活动。
  在艰苦的斗争环境中,武工队参加过无数次战斗,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英雄事迹。奔袭日照敌碉堡
  1944年5月,日军向我滨海区进行大“扫荡”,为了配合我军反“扫荡”,滨海军区指示武工队要牵制日照方面的敌人。
  接到军区的命令后,武工队研究决定,立即拔掉日照城东北角的敌碉堡。这个碉堡内住着伪警备第三中队,有一门小炮、一挺捷克式机枪、一挺歪把子机枪、30多支步枪。
  当时任务紧急,武工四队和武工二十四队共组织了20多人,在范家村附近集合,经过大小屯、傅疃河,绕到刘家寨直插日照城。黄昏时,武工队队员全部化装成敌人。
  到了敌碉堡门前,两个站岗的问:“你们是哪个中队的?”武工队队员们顺口答道:“第二中队的。”敌人接着又问:“口令?”由于队员们事先已搞清了敌人的口令,就一边回答一边冲到岗哨前,将两个站岗的捆了起来,把他们嘴里塞上毛巾。
  战士们又迅速冲进碉堡里,只见一个中队司务长正在拨拉着算盘算账,武工队队员没有惊动他,直闯进屋里。屋里的敌人有的在抽烟聊天,有的则躺着睡觉,机枪放在桌子上,步枪挂在墙上。
  队员们先把敌人所有的枪支收拢在一起,然后把所有的敌人集中在碉堡里,给他们上了一堂政治课,向他们讲了目前形势下日本必败的道理,并警告敌人如再干坏事,定将对他们不客气。
  出了敌人的碉堡后,武工队员们从北关经十里铺,插到了大小曲河,在潘家洼集合,这时天已经快亮了。
  这次袭击敌碉堡的行动非常成功,也很顺利。在反“扫荡”胜利以后,滨海军区对武工队进行了通令嘉奖,并将其缴获的小炮和机枪命名为“五一炮”和“五一机枪”。
突袭夹仓伪警察所
  1944年,在夹仓西南的张家廒头村,有一个敌人的据点,驻着一个伪警察中队,队长的外号叫“苏蛤蟆”。这个村的村长是个女的,姓张,当时,她是个“两面村
  长”,既为我军办事,也为敌人办事。
  她有个儿子叫张志刚,还有个三女儿。因为伪中队长“苏蛤蟆”看上了村长的三女儿,于是天天到她家里去,不三不四地调戏污辱三姑娘。有一回,正巧被张志刚遇见,他扑过去和“苏蛤蟆”打作一团。“苏蛤蟆”又气又恨,扬言一定狠狠整治张志刚。
  随后,张志刚出于报私仇的目的,找
  到了武工队,见到武工队队长刘延穆后大
  哭一场,说他要报仇。说着,他又向刘
  队长要枪,并恳求说:“你给我一支枪
  吧,我保证把‘苏蛤蟆’干掉,把他的
  枪弄来给你。”听他这么一说,经过再
  三考虑,刘队长从武工队里抽出一支
  “三块铁”手枪和几粒子弹,交给张
  志刚,并一再嘱咐他好好保管。
  张志刚拿到枪后,心中很高兴。他回到家里用红布仔细地把枪缠起来,插在腰间,然后到涛雒去赶集。由于大意,他将枪露了出来,正好被涛雒巡街的伪军发现,于是被伪军抓了起来。
  张志刚被抓后,他的母亲就急了,跑到武工队,埋怨刘队长给她儿子枪,惹了祸。刘队长说:“你儿子要报仇,打汉奸,这是好事。现在他被抓,我们先想办法把他保出来。”武工队给女村长一部分钱,女村长又卖了5亩地。就这样,张志刚便被保释出来。
  张志刚回到家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好意思出门。到了6月份的一天,他出门遇到了武工队。刘延穆队长故意说:“你仇没报成,反而把我的枪弄丢了,怎么办吧?”张志刚一听提到枪的事,忙说:“我丢了公家的枪,我有罪,一定弄一支还上。”
  刘队长一听他这样说,就进一步激他:“你有种,白天敢带路吗?”张志刚说:“我敢,你叫我干什么我保证干!”
  当时,武工四队正在酝酿打夹仓警察所一事,但对警察所的内部情况不熟悉,如果有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将他们带进去,那对顺利完成任务是很有利的。因此,想到了张志刚,因为他母亲当村长的缘故,他常到警察所去玩,对里面的情况很熟悉。
  随后,武工二十四队的20多个同志立刻进行了化装,每人一支短枪插在腰间,一支长枪背在肩上,打扮成日照宪兵队的模样。吃过午饭,又调来警备团一个连埋伏在傅疃南北两面,任务是监视傅疃河桥堡与涛雒据点的敌人,掩护战友的行动。
  一切布置停当,这支经过化装的队伍,以日照城日本宪兵队的名义公开出发了。当行至夹仓西南门时,岗哨一看是“鬼子宪兵队”,连问也没敢问就放行了。武工队队员们走进西南门,直插警察所。
  这时,二三十个伪警察大部分刚吃过饭,有几个还正在吃。武工队一部分队员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敌人,趁敌人对突如其来的行动发愣时,另一部分队员将伪所长的一支驳壳枪和其他20多支步枪全部收缴背在身上。平日里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伪警察全部稀里糊涂地举起了双手。
  当武工队员们翻墙撤出后,才听到夹仓及廒头据点的敌人打枪报警。这时,武工队员们已经到了公路上,与警备团打掩护的连队会合一起,顺利转移了。
王明俊医院救战友
  在战乱年代,武工队不仅集体作战,取得了数场战斗的胜利,期间,还涌现出不少与敌人斗智斗勇的个人事迹。
  1944年春,一天中午,涛雒敌工分站站长王树森同志到小曲河敌工总站汇报完工作,在返回平家村路经望海寺时,与平台、灵山堡据点出来“扫荡”的敌人遭遇了。由于他腿部被敌人枪伤,不幸被捕。
  王树森被捕后被关进了日照城,敌人对他的身份虽说不十分了解,但对他是很重视的,把他送进城里日军医院进行专门治疗。据武工队的内线透露,敌人是要等王树森的伤治好以后,进行严审,从他嘴里掏情报。
  为了营救王树森,武工队组织了大岭南头等村的开明士绅,以慰问伤兵的名义,将王树森同志入院后的表现、伤势程度、所在病房及敌人看守情况等等进行了全面了解。而后,开始制定营救王树森同志的行动方案,决定由王明俊同志只身一人化装进城去见王树森。因为城门上有警察把守,城墙之下有壕沟,敌人戒备森严,没有“良民证”是进不了城的,所以武工队事先派人与“内线”取得联系,在城西门接应王明俊。
  第二天天刚亮,王明俊头戴礼帽、身着大褂,再配上一副眼镜,一副标准的商人打扮,绕自西边的公路上大摇大摆地往日照城走去。他走到城西门时,一个伪军班长(武工队的内线,河南人)迎出来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呀,你上哪去了?我们队长正等着你呢!”然后他又对站岗的说:“这是我的朋友。”岗哨一听是班长的熟人,毫无疑心地放他们进去了。
  进到城里,王明俊利用掌握的情况,转了一圈就往日军医院走去,院子里,有护士打扫卫生,还有伤员在洗刷、聊天。王明俊看看没有异常情况,就直奔王树森的病房。这时王树森正穿衣下床,猛一抬头看到王明俊,大吃一惊,忙站起身问道:“你怎么进来的?”王明俊说:“你快换衣服,我在外边等你。”
  此时,城里的鬼子正上早操。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日军军官,叼着烟卷,牵着一条狼狗在大街上转悠,几个日军大夫在一边看热闹。王明俊也趁势凑上去看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王树森换好衣服出来,他们俩人朝路南一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时,王树森由于腿伤未好利索,加之有点发慌,头上的汗珠一个劲往下流。这样一旦遇上敌人,是很容易被识破的。王明俊对王树森说:“你不要紧张,做我的随从人员,路上一切盘问由我来应付。”并嘱咐他咬着牙坚持,尽量瘸得轻一点,以免引起敌人的怀疑。为预防发生意外,他们俩人统一了口径:如被敌人抓去,就说互不认识。
  没多久,他们来到城南门。这个南门虽说把守很严,但每天早晨都有些敌人军官、绅士名人出城散步。因此,王明俊和王树森也装作是出城散步的,叼着烟卷,迈着方步,悠闲自得,若无其事地向城门走去。
  一出南门,他们俩人直奔小岭,飞快地奔向田野,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当敌人发现王树森失踪后,慌忙四处盘问,进行搜索,谁都说没看见(西门的岗哨不敢说有人进来,南门的岗哨不敢说有人出去)。就这样闹腾了一天,也没找出个人影。
丁惟修惊心脱险
  英雄主义,便是在紧要关头智勇多谋,在山穷水尽时临危不惧的大无畏精神。兵荒马乱的年代,何为革命英雄?在武工队的丁惟修同志身上或许能找到答案。
  1945年4月份,武工队研究召开一次工作会议。刘希涛同志接到通知后约丁惟修同志一道前去开会。那天,正巧从青岛来了一个同志与丁惟修谈工作,刘希涛便先行一步。丁惟修待送青岛同志走后再赶去开会。
  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会议,当天晚上,丁惟修送走客人后便启程,赶往集合地点。当他走到石臼车家村时,天色很晚了,他便在村东北角一个老百姓家留宿,将枪枕在枕头下,手榴弹放在炕沿上。
  睡着睡着,宁静的村子里突然传出鸡飞狗叫的声音,并夹杂着脚步声。还没等丁惟修判断出发生了什么情况,屋门“哐”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伪军班长走进屋来,当他看到炕上躺着一个汉子,又有两颗手榴弹放在身边时,便大惊失色地喊起来:“有八路!有八路!”
  来人是驻傅疃的伪军第四中队的一个班长。他们是夜间出来搞清剿的。与敌相遇,怎么办?说时迟那时快,当伪班长正喊叫时,丁惟修已抓起枪和手榴弹,冲出门去。他想趁着夜色,摆脱敌人,可后面的伪军班长紧追不舍,嘴里还一个劲喊叫“抓八路、抓八路!”丁惟修猛地回过身来,一枪打中了伪军班长。伪军班长疼痛难忍,又无法抓住丁惟修,便朝天开了两枪。听到枪响,所有的伪军都追上来了,将丁惟修团团包围住。丁惟修的子弹、手榴弹全部用完,终因寡不敌众,被敌人逮捕,押到日照城里。
  在日照城,丁惟修受尽了种种刑罚,但他临危不惧,敌人的多次审讯,均未能从他嘴里捞到半点东西。敌人无奈,只好把他关到牢里。
  9月份,解放日照的战斗打响了。武工队配合主力部队在日照城打了7天7夜。日本鬼子招架不住了,在他们仓皇溃逃之前,将关在地牢房里的我党20多名同志押到南门外,惨无人道地统统用刺刀戕害。丁惟修同志也在被刺刀捅倒之列。
  当武工队的同志们冲进城里,打开牢房时,没有见到丁惟修同志。接着又赶到南门外,发现同志们都倒在血泊中。当他们从20多具尸体中找到丁惟修时,他的伤势很重,流血过多,脸色苍白。但侥幸的是,鬼子急于逃命,刺刀尖未伤着他的内脏。经医院抢救,他终于脱险了。
  丁惟修同志恢复了健康,又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他的富有传奇色彩的英雄事迹一时传遍了整个滨海大地。滨海军区话剧团还专门以他的事迹为题材编演了《英雄好汉》这出戏。戏中高度赞颂了丁惟修同志的钢铁意志和英雄本色。 

 

编辑:张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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