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一几乎所有的朋友都不喜欢昆曲,排在最前头的就是老公。杨凤一说你能来看看我的戏吗,老公说,别,我一看就打瞌睡。老公不是她的昆曲知音,不能欣赏妻子在舞台上的万种风情。当年凤一遇到这个人,就下决心这辈子死心塌地就他了。丈夫并非有钱有势,也非仪表堂堂,刚认识时他不过一个北京体育学院的穷学生。两个人站一起,亲朋好友说什么也不乐意。但在北京没亲没故的凤一,觉得有那么个人可以相互照顾。1986年结婚那几年,没有手机,没有车,丈夫总在演出剧院外面或者公交车站,焦灼不安地等着妻子,他就是不去演出现场等。凤一出来后第一眼总能看到夜幕下丈夫的身影,无论风雨中,还是雪夜中,熟悉而温暖的身影,这叫凤一心疼不已。丈夫生怕这朵美丽的花遭遇江湖危险,乐此不疲地担当着无微不至的护花使者。
杨凤一36岁才生孩子,之前一直没机会要,丈夫是独生子,公公婆婆年龄也大了。1996年,院里要排《偶人记》,凤一请假,说能不能给我一年时间生孩子,院里于是外借了个演员。后来那演员要出国,半截儿不排戏了,凤一又被拉了回去,要孩子只好又拖后了。好在家人从来都顺着她。曾经,不到十岁的儿子经常说,妈妈你怎么不早生我,你看你现在这么大了,我还这么小。凤一听了有种酸酸的感觉。儿子很懂事,经常担当公共“电梯司机”,大家没上去,他先冲上去按着按钮,用小胳膊把着门。家里最温馨的场景就是凤一和老公下班回去,儿子放学,公公婆婆、保姆也都在家,大家懒散地翻着报纸聊天。婆婆尤其关心国内国外大事,什么报纸都订,边看边侃侃而谈。“我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平平淡淡,但这是我真实的幸福。”